特朗普的回归标志着欧洲面临着多重挑战。欧洲联盟在2025年面临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脆弱的局面。过去两年来,欧盟的发展几乎停滞不前,而面对的挑战也更加复杂。
特朗普的回归对欧洲来说是一个多维度的挑战。他承诺将对欧洲国家实施广泛的关税,削减对乌克兰的支持,并要求欧洲加快军事开支。Elon Musk 对欧洲极右派政党的支持,以及特朗普与美国科技公司的新联盟,都可能进一步测试欧洲的韧性和团结。欧洲领导人正努力减轻损害。许多人已经与特朗普会面,警告他不要对乌克兰达成不利的和平协议。同时,欧洲委员会也准备了一份欢迎包裹,以期望避免大西洋两岸贸易冲突。这种对峙的结果将对大西洋两岸关系、欧洲与中国之间的关系以及面对北京不断增强的经济和安全挑战的G7团结产生重大影响。
尽管特朗普政府威胁要对欧洲汽车实施关税,但这始终没有实现。在2018年7月,时任欧洲委员会主席的让-克劳德·容克在白宫访问时,成功避免了汽车关税,并通过承诺增加对美国豆bean和能源产品的采购,以及明确表示欧盟将对任何新关税采取强有力的报复,来缓解贸易紧张局势。这一七年前的事件为欧洲领导人提供了希望,因为他们希望避免在特朗普第二任期下再次爆发大西洋两岸贸易冲突。然而,他们的工作量显然非常大。
在2024年美国大选期间,特朗普承诺对除中国外的所有贸易伙伴实施10-20%的跨行业关税,对中国则威胁实施更高的60%关税。近期,特朗普的亲密助手在公开和私人场合多次警告称,欧洲很可能会受到重创。自从11月份的胜利以来,特朗普对欧洲贸易关系的批评变得更加激烈。他称贸易关系是“耻辱”,并指责欧盟拒绝购买任何美国商品。然而,2023年美国商品对欧盟的出口额达到3700亿美元。尽管如此,2023年美国商品对欧盟的贸易逆差仍然上升到2200亿美元,比2017年上升了约60亿美元,当时特朗普刚开始第一任期。
特朗普对欧洲的不满不仅仅局限于贸易。他还批评欧洲国家因未能在2014年北约峰会上承诺提高国民生产总值2%而失败。2024年,七个欧洲国家未能达到这一目标,而许多其他国家也仅在临近时期才实现这一目标,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免特朗普的愤怒。
更紧迫的问题是特朗普对乌克兰的承诺。他批评奥巴马政府为基辅提供数十亿美元的财政和军事支持,并质疑对俄罗斯实施制裁的有效性。他承诺在一天内结束三年来的战争。面对东部边境的战争,欧洲对美国安全保障的依赖,使得特朗普对欧洲有着重要的筹码,这将影响欧盟对任何美国贸易措施的回应。
此外,近期特朗普及其团队的信息表明,欧洲可能面临着更根本性的挑战。特朗普表明了控制格陵兰岛的意愿,并拒绝排除使用军事力量或经济胁迫来实现这一目标。他的政治盟友、顾问和资助者Elon Musk 已经活跃地参与了欧洲政治,通过支持德国替代阵线(AfD)党以及呼吁英国首相基尔·斯塔默辞职。
相比特朗普第一任期,欧盟在2025年面临更加脆弱的局面。过去两年来,欧盟几乎没有增长,而面对的挑战也更加复杂。然而,欧盟在2025年也更加现实和务实,相比2017年,当时特朗普的胜利让许多人措手不及,而他的政策和治理风格也没有被完全理解。为了避免贸易战、 safeguard NATO 和确保乌克兰不会被迫达成不利和平协议,许多欧洲国家准备做出以前不可想象的事情。
三种情景
我们认为有三种主要情景,分别描述了2025年大西洋两岸关系可能如何发展,每种情景都有不同的影响力。
我们相信欧盟几乎无法避免完全躲避美国的关税。我们也相信特朗普政府有可能采取更为针对性的阶段性方法来对美国的贸易伙伴实施关税(包括中国),而不是像在选举期间那样大规模实施。这是因为担心“大爆炸”方法对美国经济和通胀的影响。
欧洲军事开支显然会大幅增加。乌克兰的最终结局难以预测,尽管最近有迹象表明特朗普准备放弃最初在选举期间提出的24小时内实现和平的不现实目标。
最后,我们认为欧盟与中国之间的 détente 机会非常低。特朗普有可能大幅增加对中国的关税,即使60%关税从一开始看起来不太可能实现。这将导致中国对欧洲的出口被迫转移,迫使布鲁塞尔采取更为强有力的贸易防御措施。这将进一步加深欧盟与中国之间的贸易紧张局势,即使某些成员国可能会试图限制对他们经济的损害,并寻求与北京达成协议。
管理混乱(70% 机会)
我们的基本情景是特朗普重新引入钢铁和铝关税,并对低于预期的EU成员国实施额外关税。
欧盟几乎肯定会通过重新实施平衡关税并对美国产品引入新关税来回应。这将对大西洋两岸关系产生阴影,特别是美国关税将进一步加深欧洲经济困境。但是双方将同意避免进一步升级。
在这种情景下,可以预见特朗普将削减对乌克兰的军事和财政支持,坚持停火,并要求欧洲在监测中发挥重要作用。欧洲国家将被迫增加军事开支和对乌克兰的支持。然而,如果特朗普能保持基辅和欧洲首都在谈判中的参与,并承诺有限的美国军事支持,大西洋两岸关系也可能避免完全崩溃。欧盟可以采取象征性的措施来限制对美国科技公司的惩罚,但不会对其政策进行根本性改变。Elon Musk 在欧洲政治中的活动将继续,但在低迷状态下。
尽管大西洋两岸关系紧张,但我们不会看到欧盟与中国关系的显著改善。相反,将出现双轨中国政策。委员会将继续在其有权范围内推进对中国的强硬政策,例如贸易防御和平衡场地工具。同时,欧盟内部对中国政策的分歧将加深,一些国家(包括德国、奥地利、匈牙利和斯洛伐克以及西班牙和葡萄牙)将反对欧盟更为激进的措施,并阻止欧盟经济安全议程。
在没有大西洋两岸和解的情况下,von der Leyen 将缺乏推动与美国在出口控制、出境筛查和联网车辆上更为密切一致的政治资本。个别国家可能会试图减轻紧张并保留与北京的经济联系,以应对增长关切,这将进一步削弱委员会的立场,并阻碍欧盟在中国政策上的共识形成。这种背景下,大西洋两岸在中国问题上的合作将变得越来越困难,美国将试图通过单边措施强迫欧盟一致。中国问题和美国政策上的分歧将成为欧盟的一个严峻考验。
完美风暴(20% 机会)
这种情景预见了大西洋两岸关系的更为根本性的崩溃,受驱动于对欧洲的广泛关税、加速的美国安全保证和对乌克兰支持的撤离,以及特朗普政府在欧洲政治中的积极干预。
特朗普可能在上任后几天内决定对欧盟实施高于10-20%范围内的跨行业关税,并重新引入第232号钢铁和铝关税,并威胁在欧洲成员国实施第301号关税,以回应欧洲成员国的数字服务税。欧盟可能会对美国产品实施广泛关税,从而开启大西洋两岸贸易战。
特朗普可能会设置一个紧迫的期限来结束对乌克兰的军事和财政支持,并坚持停火,使俄罗斯控制其控制的乌克兰领土,并拒绝允许美国部队帮助监测停火。NATO 和 G7 合作将变得越来越困难,大西洋两岸对中国的对话将破裂,美国将越来越多地使用单边措施来强迫欧盟一致。
此外,由于持续的干预欧洲政治和政策制定,尤其是在数字领域,反对美国情绪将会蔓延,因为特朗普被指责加深了欧洲经济困境,并毒化了欧洲政治辩论。高风险存在于欧盟内部出现分歧,成员国追求不同议程与美国、俄罗斯和中国。委员会贸易防御资源将转移至关注美国,从而减少对中国经济溢出效应的管理能力。
在这种情景下,欧盟内部对中国政策的强硬措施将会面临反弹,并试图降低紧张。尽管贸易和安全关系仍然紧张(中国继续支持俄罗斯是关系的一个重大负担),欧盟可能会采取更为务实的方法,寻求与中国达成协议,以解决中国进口的日益增多问题,并寻求与北京在绿色转型和某些技术领域合作,以换取北京在市场准入和对俄罗斯施加影响力的承诺。
如果美国和中国正在追求“第一阶段”协议的续集,也可能会触发欧盟对北京采取更为谦逊的态度。相反,如果美国关税导致中国经济衰退,也可能会使北京更加开放地与欧盟合作,以保留市场准入。
欧洲领导人的考验
特朗普的回归对欧洲的安全、经济和自由民主价值观构成了巨大的挑战,这些价值观仍然指导着欧盟政策,即使它们正处于不断危机之中。特朗普第二任期将会打破对大西洋两岸关系、多边集团如G7 和 NATO 以及更广泛的由美国领导的国际秩序的长期假设。
尽管我们相信大西洋两岸的适应是可能的,但我们更有理由相信经济和安全领域将充满摩擦和对抗。特朗普政府越是对欧洲采取激进措施,欧盟内部的分歧越会加深,欧洲国家尤其是其成员国越会渴望寻求与北京达成协议。我们不会排除欧盟逐渐转向更为务实的对中国政策,从而留下门户打开,以更大程度的经济合作,如通过管控贸易协议。
然而,我们认为欧盟与中国达成实质性的 détente 的机会非常低,即使在“完美风暴”情景下,欧盟也会忙于shield 自身免受因美国对中国实施关税而被迫转移至欧洲市场的中国出口。根据所有三个情景,欧盟可能会通过更为强有力的贸易防御工具来限制中国进口,并为欧洲工业提供更为系统性的保护。其他方面的欧盟对中国议程也很可能受到限制,如果大西洋两岸关系进一步对抗的话。例如,委员会的经济安全议程将面临更大的障碍,因为它预见了对出口控制、入境和出境投资筛查以及联网车辆采取更为限制性的方法。如果欧洲经济受到美国关税的影响,这些议程将变得更加困难。